浪里小白条

自能窥宋玉。

征服番外——假如


再见宋征已经是1999年3月份,彼时富丽舍作为新兴项目公司已经在北京小有名气。而在李明捷的心里,宋征依旧在香港待产,等着那个他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孩子。

来北京的头两个月明思还会跟自己汇报宋征和孩子,后来突然就不说了。这代表着什么李明捷不愿深想,只知道她再没有因为孕吐来给自己夺命连环call,也不再怒气冲冲威胁恐吓似地留言。

整整五个月,做到不闻不问其实真的不是那么容易。

“……杨先生幸会,这次富丽舍新项目的融资还要多谢您的帮忙……”

Z.U.R餐厅包厢里,李明捷正斯文儒雅地跟“杨老板”打着客套,那厢慈眉善目的老人已经笑着招了招手。

“说什么谢,香港刚刚回归,国家是很支持你们香港商人来内地做生意的!”说着,抿了口酒,指了指李明捷笑着说道,“我今天还要给你介绍一个朋友,关于投资,你还可以和她谈谈。诶,来了——”

“噢?”李明捷好奇地皱起了眉头,嘴角带着笑往门口看去——应侍生已经毕恭毕敬地推开了门,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,一道白色纤长的身影优雅地走了进来。温婉端庄,明艳得不可方物。

李明捷嘴角的笑蓦然僵住了,全身的肌肉都仿佛不受自己调动。怎么会是她。

而门口的人似乎也很意外,只不过反应得比他快,只愣了一秒便迅速回了神。微笑着走近,礼貌地打了声招呼。

“杨叔叔。”

“诶,征征!来来来,过来坐。”

李明捷的眼神自宋征进来便没离开过她的脸,看着她巧笑嫣然,似完全不认识自己一般,李明捷不解。再看到她平坦的腹部,他眉头皱的更紧。心里像被滚烫的铁链死死绑住,末端还吊着沉沉的铅块,沉重之余偏又生出一丝自嘲。

一只洁白纤细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,还伴随着女人温柔的细语。

“李先生,幸会。”

收拾好情绪,李明捷抬头对上了她带笑的眼睛,扯了扯嘴角。

“幸会。”

整个饭局似乎是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。杨先礼谈了几句便借口离开,宋征则礼貌地配合着这场戏。爸爸不希望自己逃避,便让杨叔叔借口做这个接线人。自己又何必让老人失望。

是以宋征整个过程没有表现出对李明捷任何的怨恨,始终和他谈着所谓的项目合作。而对方似乎也并不打算主动问。冷漠得没有一句问候,也没有一句关心。

李明捷发现当初的决定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,尤其是在自己还不那么优秀的时候。既说不出道歉挽留的话,也没有脸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。可是即使这样,李明捷依旧维持着表面的优雅与斯文。

“……更具体的合作事项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来确认,我们远大确实有意向投资,希望到时李先生能配合。能合作开发这个项目,最好不过了。”

“嗯。”李明捷点了点头,尽职地扮演着合作方的角色,“多谢宋小姐,两方多交流也有利于今后我们合作。”

宋征笑了笑,临走之际大方地去握他的手,“客气了,勿送。”

李明捷目送着她离开,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便卸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,开始打电话给明思。他迫切的想确认孩子到底怎么了,想知道宋征到底是怎么回事。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让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
夜色里李明捷眼眶涨得发疼,夹着烟靠在窗边吹冷风,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。三个月,摔倒,流产。李明捷不明白为什么在家养尊处优地养着会摔倒,不明白为什么女佣会不在她身边,不明白宋远峰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她。只知道这些问题最终都要归因于自己。

回想着认识她以来的前前后后,李明捷一夜没睡,早上去公司开会时眼睛里都是红血丝。床头的首饰盒开开关关无数遍,现在到底是静静地待在了那里。

孩子无法挽回那就尽力补偿她吧。

敲定了合作方案,富丽舍和远大的联建项目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。富丽舍负责施工,远大负责宣传营销。而李明捷借着合作的机会和宋征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。

他精心又小心翼翼地利用着每一次和她见面的机会,把握着分寸,既不造次惹她伤心,也不吝啬他的每一分温柔。去通广大厦的净心莲吃饭,点她爱吃的鱼;去友谊宾馆谈事情,会问她想不想游泳;像小情侣一样包了游乐场去石景山坐摩天轮;不会做饭也生涩地煎牛排在酒店套房里准备烛光晚餐。

“哐啷!”

红酒杯倒在了地上,猩红的液体沾湿地毯,温馨的房间里两人抱成一团紧紧嵌合。李明捷吻的深,紧贴着她的唇,濡湿的舌纠缠着她,迫切地汲取着女人嘴里的一丝丝空气。宋征晕晕乎乎抓着身后的桌沿,任由那只灼热的手掌在她身上四处游移。

酒意上头,李明捷热切的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渴望。

“征征,我们生个孩子吧……”

李明捷猛地被推开了,意识清醒过来想安抚宋征,却见她慌乱地扣好衣服逃也似的跑了出去,连包都忘了拿。

李明捷站在原地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迈不出步子去追她,身上白衬衫凌乱。

那天之后两人依旧借着工作的借口常常见面,只是都闭口不提那天的事。宋征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又都一样。李明捷对她比之前更加温柔耐心,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李总喜欢远大的宋小姐,好几次都提前下班。

今天又是这样。

秘书大着胆去问梁总,才知道,噢……原来宋小姐是李总的前妻。

在餐厅天台订了晚餐,李明捷坐了下来。把首饰盒摆在桌子上,盯了半晌,又放回自己口袋里。合作已经开始三个月之久,宋征会对自己笑,偶尔也会不那么生疏地撒娇。李明捷认真工作之余,几乎把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她;富丽舍有一点点成就李明捷都不动声色展示给她看,尽管宋征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言语。

呼了口气,整理好自己的领带,李明捷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她到来。

宋征到的很准时,一件白色吊带蕾丝裙,外套米色风衣,脸上淡妆动人。

李明捷起身给她拉开了椅子,示意她坐下。

“谢谢。”宋征从容落了座。

李明捷唤来了waiter,“上菜。”

“好的先生。”

天台场景布置得很精致,一闪一闪地小彩灯就像星星,桌上摆着鲜花,不远处还有侍者在拉小提琴。

宋征低头笑了笑,看着桌子上的佳肴说道,“好隆重。”

“多隆重都值得。”

深吸了口气,宋征若无其事地开始享用眼前的美味。李明捷也慢慢地动着刀叉,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女人的脸。

“喜欢吗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来北京大大小小餐馆饭店去了不少,现在派上了用场。”

宋征知道他在说什么,北京的人情社会和香港不太一样,李明捷这几个月,大抵不太容易。
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“今年三月份。”

宋征细嚼慢咽地吃着,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的话。李明捷不去触碰往事,在宋征心里却是一次又一次逃脱的胆小鬼。

“准备一直在远大集团待下去吗?”其实李明捷更想问她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,比如结婚,嫁人,生孩子,比如……要不要回来。

宋征放下了刀叉,看着他静静地说道,“等这个项目结束……我会去美国。”

李明捷呼吸一滞。

天台夜景很是漂亮,工作似乎比那些情情爱爱更能激起宋征的兴趣。站起身走到栏杆边上,宋征惬意地眺望着远方的灯火。李明捷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背影,口袋里的手攥紧了那个小首饰盒。

“爸爸想开拓海外市场,而我喜欢挑战。”想到未来宋征憧憬地笑了笑,眼里的光芒比灯火还璀璨。回头看着他,撩起被风吹乱的长发扣在耳边,宋征轻轻说道,“李明捷,我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心口酸酸胀胀地发疼,就像被铁链缠着往下坠。李明捷低头无措地看了看自己擦的锃光瓦亮的皮鞋,又抬起头看着她,假装漫不经心,声音有些虚,“这是在报复我吗。”

宋征摇了摇头,嘴角的笑有些嘲讽,怅惘地叹了口气,“吃的差不多了,我先走了。以后不用再替我准备这些。”

李明捷站着不动,也不回应她的道别,只深深地看着她。天台风有些大,吹散宋征耳边的发丝,随风飘动遮住了她的眼睛。可是李明捷还能看到她笑意里的苦涩。

宋征见他没反应,自己便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手,轻轻说道,“李老板,多谢款待。”

也不去看他的反应,宋征转身便离开。可是回头的一瞬间却被死死钳住了手腕,挣扎都挣扎不脱。

“松手。”

“这几个月你应该看到了,公司现在经营得不错,你可以……等等我,给我点时间我应该能……”

给我点时间我应该能解除破产令。

泪水肆意地打湿她的脸,在风中被吹得刺疼。宋征再也忍不住,回过头哭着看向他,朝他大吼道,“李明捷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啊!”

宋征哭的伤心让李明捷也红了眼眶,沙哑着声音挤出一句话,“我不懂。可是……我也没有爱过别人,宋征……你留下来,教教我。”

让李明捷说出这番话实属不易,可是宋征却轻笑了一声,兀自伤感地说道,“教你,教你的代价太大了。我承担不起。”

李明捷不知如何去表达,过去的那些事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,他该如何去挽回,一个对自己失望透顶的女人。

李明捷的手最终被挣脱开,宋征已经离去。天台上的风一阵一阵,他的脸上好像有什么被吹干了。

李明捷好像忘了,敢爱敢恨这个词有两面。敢爱不代表会轻易原谅,敢恨也不代表要歇斯底里地折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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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难产挤牙膏中,激情短打码番外。其实不知道自己写了啥。无逻辑,与正文无关。大概设定就是李明捷富丽舍没有五证的问题,宋远峰希望女儿面对事实,想清楚再做决定。宋征尝试过原谅,可惜李明捷让人失望,她也过不去孩子那关。

唉。再看还是,真狗血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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